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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画在哪里?画的是什么?

敦煌壁画在哪里?画的是什么?

敦煌壁画在哪里?

   敦煌壁画在我国甘肃省西部敦煌县城东南10多公里的鸣沙山。虽然地处荒凉偏僻的沙海之中,却闻名全世界。这是因为敦煌莫高窟中保存有大量的壁画、彩塑和各种经卷,全面地展现了我国古代宗教美术的发展脉络,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而且还有很高的历史价值,是我国民族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

敦煌壁画画的是什么?

  如果我们问一个去过敦煌的人,敦煌壁画上都画了些什么?观者的回答可能有浅有深,浅的无非是“太美了,灿烂的文明,伟大的艺术”'之类。稍深一点的,会看到那些以佛教题材为主的绘画中,涉及了古代不同时代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关心军事的人看到了古代的军阵、征伐,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兵器;关心体育的人看到了蹴鞠、马球、相扑、武术;喜爱美食美器的,看到了来自西方的玻璃器皿;研究历史的,从供养人的题记中发现了各种原汁原味的史迹;美术从业者,看到了颜色、线条与造型的高妙,看到了中西融合、中西艺术风格互相感染的演进轨迹;研究佛教文化的,看到敦煌壁画中提供了大量的文化资料,可供了解印度、西亚、中亚、新疆等地区的佛教思想传播历程、民间信仰与时俱进的痕迹……凡此种种,专业也好,业余也罢,在这些回答中,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在我看来,并未触及敦煌壁画的“内心”。

  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敦煌壁画上画的是信仰!

  在鸣沙山上第一次开凿修行石窟的是乐尊和尚。他走到这里,突然看到金光万道,犹如千佛,他觉得这就是佛菩萨给他的启示。作为开端,敦煌石窟从修行者的信仰出发,后来的所有开凿,都沿着信仰的路走过来,从未偏颇。

  丝绸之路

  此前五百年,张骞开辟了丝绸之路,中国的丝绸浩浩西行,络绎而来的,不仅有西亚的苜蓿、葡萄、胡人乐舞,释迦牟尼于娑罗树下证悟的佛道也随马队驼铃迤逦而来。一般人都以为佛教自东汉明帝永平年间传入,所谓汉明帝夜梦金人,遂遣人西求佛经,白马驮经而来,成为佛教始入之象征。后来的《魏书·释老志》却上溯至汉武时代,云霍去病讨伐匈奴,得到了匈奴人烧香奉祀的金人,汉武帝置于甘泉宫中。“及开西域,遣张骞使大夏还,传其旁有身毒国,一名天竺,始闻有浮屠之教。”

  丝路商旅

  有人说丝绸之路很苦,没有信仰是走不出去的,所以在丝绸之路上就是两类人,第一类商人孜孜求利,第二类是各路的宗教人士孜孜求法。有这些孜孜求法的人,这些宗教就可以随着他们的脚步到处流传。信奉佛教的商人无疑会随身携带日课,必需的佛像、佛经,言谈举止中,佛教的各种理念也随时迸现。丝绸之路作为古代最繁华的国际贸易线路,各种交易之时,亦是各种文化思想碰撞交流之机。不过这种零碎的交流,更多囿于一时一地一人。直到五百年后,乐尊和尚开凿石窟,信仰的光芒才第一次正式闪耀,其后接踵而至的无数次开凿、无数次绘画,把敦煌变成了信仰的集中爆发点。

  敦煌石窟

  这个五百年后的爆发时间点,于敦煌而言貌似只是偶然,于佛教讲究的因缘条件而言,正是时候:西晋自晋武帝之后就没有了安生日子,八王之乱后,五胡乱华,所谓五胡十六国时代,战争成了家常便饭。那种苦难的程度,今天的人很难想象。草根也好,士族也罢,都被无尽的苦难打击到崩溃的边缘,佛教所讲论的”有因必有果、一切现在都来自于过去造作的因、人类可以通过把控当下的因来控制未来的生活之果“等理论自然可以抚慰彷徨无助的心灵。避乱来到河西的大家士族,来往丝路的商旅、军士、周边国家的大小贵族,各个阶层的人们穿梭在和平与战争的缝隙中,对于繁荣安定的幸福生活的向往,对于生意的成败、生命的荣枯,他们的体会尤为深切。佛教认为塑造佛像、传播佛教思想有莫大之功德,于是他们纷纷跟在乐尊和尚身后,开凿石窟,塑像、绘画,有钱开大点,没钱造小的,山上叮叮当当的斧凿声让他们欣慰,让他们有了在危难中淡定的资本。

  敦煌,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十六国后直至宋元千多年来精神的莫高窟(有人说,莫高两个字的意思就是没有比这个更加高大的信仰之地了)。今天,它得到了历代从未有过的保护,但是,它也同时被从未有过的“漠视”给深深伤害了。

  举一个例子,敦煌壁画中有很多飞天形象,也是当代人开始研究敦煌后最为大众所熟知的壁画形象。佛经中,飞天一般出现在佛菩萨讲经结束的时候,撒花或者奏乐,代表天神对讲经说法者表达赞叹之情,从某种角度看去,是配角中的配角,却成为了近当代研究敦煌壁画的主角。无数专家学者,研究所谓佛教天人与道教羽人、西域飞天与中原飞仙的交流融合,研究作为香间神的乾闼婆和作为歌舞神的紧那罗如何演变成为散花飞天和伎乐飞天,研究伎乐飞天所持的各种腰鼓、拍板、长笛、横箫、芦笙、琵琶、阮弦、箜篌等乐器,甚至研究天花、云气……这种研究在某种专业角度看是必要的,但是对于敦煌文化本身要传达的核心价值,却深深地被掩埋了。就像我们在孔庙中看到的那样,到处插着高香求功名富贵,却几乎无人对于孔圣人极力捍卫的礼教有哪怕一丁点敬畏之心,甚至根本不了解。再过若干年,我们对于敦煌壁画到底要说什么还能找到方向吗?

  敦煌壁画飞天

  若是静下心来,敦煌壁画一幅一幅看过去,对于今天的人们,依然具有启迪意义。举个例子,敦煌壁画有一幅图《维摩诘经变》讲的是大居士维摩诘示现有病,佛派遣智慧第一的文殊菩萨前去问候,维摩诘与之辩论,巧妙地揭示了让生命从对立中解脱不二法门。这部经典,对于后来的禅宗影响深远,对受禅宗文化影响极深的中国古代文人来说,这个形象也大受欢迎。唐代诗人王维就名维、字摩诘,他的一生也与维摩诘居士颇为类似。李白一生追踪道教修仙,却自称”金粟如来是后身"。维摩诘的形象,至少启示我们:世俗生存与精神超越可以并行不悖。对于生活压力很大的现代人来说,这种教法很有价值。

  维摩诘经变图

  因为注重的是信仰与功德,所以反反复复画同一个题材并无厌倦,壁画后代盖住了前朝也属司空见惯——这和今天很多美术家不肯重复别人的题材不同,和他们重视自己画作能否传世也不同。重视当下、只存乎一心的信仰是供养人与画师共同的出发点,所以西来的画师带着本国王、后、贵族乃至庶民的嘱托,自然用上了本国的绘画风格。东方的画师要西方的故事,自然要向西人学习——他们本来不是要开一个绘画艺术论坛来切磋画艺,却无意中实现了中西美术的大交流、大融合;他们也无意于开拓前所未有的艺术风格,却通过对话、学习实践出了惊世骇俗的美丽;他们亦无意于文化交流,却在无数个擦肩而过中碰撞出了火花。但是倘然我们只是被所谓的美术变迁史吸引了,我们便难以领受这些反复画出来的甚深教法,几千几百年来的用心良苦,只是徒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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