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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庞契贞书

  道济禅师,乃大神通圣人,欲令一切人生信心,故常显不思议事。其饮酒食肉者,乃遮掩其圣人之德,欲令愚人见其颠狂不法,因之不甚相信,否则彼便不能在世间住矣。凡佛菩萨现身,若示同凡夫,唯以道德教化人,绝不显神通;若显神通,便不能在世间住。唯现作颠狂者,显则无妨,非曰修行人皆宜饮酒食肉也。世间善人,尚不饮酒食肉,况为佛弟子,要教化众生,而自己尚不依教奉行,则不但不能令人生信,反令人退失信心,故饮酒食肉不可学。彼吃了死的,会吐出活的。你吃了死的,尚不能吐出原样的肉。彼喝了酒,能替佛装金;能将无数大木,从井裡运来;汝喝了酒,把井水也运不上来,何可学他?济公传,有几种,唯醉菩提最好。近有流通者,云有八本,多后人敷衍之文。醉菩提之若文若义,均好;所叙之事,乃当日实事。世人不知所以然,不是妄学,便是妄毁。妄学则决定要堕地狱;妄毁则是以凡夫之知见,测度神通圣人,亦属罪过,比之学者,尚轻之多多矣! 见其不可思议处,当生敬信;见其饮酒食肉处,绝不肯学,则得益不受损矣。

  道济禅师(一一四八 ~ 一二○九),净慈寺志有传,兹照录如下:道济,字湖隐,天台李茂春子,母王氏,梦呑日光而生,(宋高宗)绍兴十八年(西纪一一四八)十二月初八日也。年十八,就灵隐瞎堂远落发。风狂嗜酒肉,浮沈市井,或与群儿呼洞猿,翻觔斗,游戏而已,寺众讦之,瞎云:“佛门广大,岂不容一颠僧?”遂不敢摈,自是人称济颠。远寂,往依净慈德辉,为记室。矢口成文,信笔满纸。尝欲新藏殿,梦感皇太后临赐帑金。(宋宁宗)嘉泰四年(西纪一二○四)夕,醉绕廊喊“无明发!”众莫悟,俄火发毁寺。济乃自为募疏,行化严陵,以袈裟笼罩诸山,山木自拔,浮江而出,报寺众云:“木至江头矣”。将集工搬运,济曰:“无庸也。”在香積茄中,六丈夫勾之而出。监寺欲酬之钱,辞曰:“我六甲神,岂受汝酬乎?”遂御风而去。濒湖居民食螺,已断尾矣,济乞放水中,活而无尾。九里松酒肆之门有死人,主人大惧!济以咒驱其尸,忽自奔岭下而毙。一日骤雨忽至,邑黄生者,趋避寺中,济预知其当击死,呼匿坐下,衣覆之,迅雷绕坐下不得,遂击道傍古松而止。济常为人诵经下火,累有果证,至火化蟋蟀,见青衣童上昇。诸显异,不可殚述。(宁宗)嘉定二年(西纪一二○九)五月十六日,忽又喊“无明发”,寺僧咸惊谓且復有火,而济乃索笔书偈曰:

六十年来狼籍 东壁打到西壁

如今收拾归来 依旧水连天碧

  掷笔而逝!荼毗,舍利如雨。葬虎跑塔中。寿六十,腊四十二。时有行脚二僧,遇济六和塔下,授书一封,鞋一双,倩寄住持崧和尚。崧启视,大骇!曰:“济终时无鞋,此老僧与济鞋,荼毗矣,而独不坏耶?”明日復有钱塘邑役自天台回,又寄崧诗云:

月帆飞过浙江东 回首楼台渺漠中

传与诸山诗酒客 休将有限恨无穷

脚絣紧系兴无穷 拄杖挑云入乱峰

欲识老僧行履处 天台南岳旧家风

  盖五百应真之流云。(嗣瞎堂远。师有《鐫峰语录》行世——原注) 

  右传,见净慈寺志十。醉菩提,可作此传之注脚。

  显神通则不在世间住,楞严经云:“我灭度后,勅诸菩萨及阿罗汉,应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种种形,度诸轮转,或作沙门、白衣居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妇,姦偷屠贩,与其同事,称赞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终不自言我真菩萨、真阿罗汉,泄佛密因,轻言未学。唯除命终,阴有遗付。”(卷六,四种清净明诲)例如寒山、拾得,“丰干饶舌”便隐寒岩,不再现矣。

  吃死的,会吐出活的,醉菩提云:回到寺中来,刚是陈太尉因日前济颠访他,府中有事,不曾留得他,今日特意整治了一对鸽子,一坛美酒,差人送到寺中请他,谁想那个差人,也是个好酒的,走到半路上,闻著这酒香忍不过,就借人家一只碗,偷了一碗酒,揭开了盒盖,又偷了一只鸽子翅膀来,一齐吃在肚里,吃得快活。暗想道:“就是神仙也不知道。“及走到寺中,恰遇济颠回来,遂将酒与鸽子交与济颠,道了太尉之意,就要别去。济颠道:“你且略坐著,好让我出空了盒子去!“就叫沈万法去取出一只碗,一双筷子来,将碗儿盛著酒,就用筷去夹那鸽子肉来下酒,不一时,酒也吃完,鸽子肉也吃尽。那差人就要收了盒子酒罈回去,济颠道:“你且住著,酒多少些,入了肚无赃,也就罢了,只是这鸽子肉,少了一只翅膀,卻是怎说?“那差人见济颠将鸽子肉吃得一空,那里去查帐,便强硬道:“酒是走急了,或路上撞泼些,也不可知。这鸽子,是老师父完全吞下肚里去,怎说这话来冤我?“济颠道:“你说我冤你麼?还有个见证,你速看去!“遂走到阶前,仰著面,向天一呕道:“鸽子出来罢!“只见喉咙里,呱呱有声,急飞出两只鸽子来。一只翅膀是全的,便飞在空中去了,一隻只有半边翅膀,飞不去,只在阶前跳来跳去。济颠对著差人道:“你见麼?于今还是冤你不成?“差人看见济颠如此神通,吓得跪在地下,只是磕头道:“小人该死了,只求老师父方便了!“济颠笑一笑,向那鸽子作颂道:“两翅双飞,一翅单飞,虽然吃力,强足济饥。“颂罢,那鸽子将一只翅膀振一振,突然飞去。正是不可思来不可议,玉手为之宛游戏,始知菩萨一点心,俱要普为万物利。

  醉菩提有四卷、二十回,右见第十六回。

  喝了酒,替佛装金,醉菩提第十五回:显神通醉后装金:“…… 长老与济颠商量道:“如今诸事俱已齐备,只有上面的三尊大佛,不曾装金。虽也曾零星化些,却换不得金子,干不得正事,奈何?“济颠道:“这不打紧,长老若将零星布施,卖酒来请我,我包管你装这三尊大佛的金子是了。“长老道:“既是济公慨然担当,这装金的布施,现在任你买吃可也!“济颠大喜道:“既说明了,快快买来!待我吃得醉了,明日装金,也装得厚些!“长老大喜,随叫收貯僧,取出装金的布施来,买酒请济颠吃。济颠吃得大醉,竟去睡了。到了明日,知装金的布施还有,又要来吃,收布施的僧人,因是长老吩咐,便又买了请他。今日也吃,明日也吃,到十数日,前收的布施都吃完了。

  后来的人,听见装金的布施,都是济颠买酒肉吃完了,便不肯再布施。济颠再要吃时,竟没有了。监寺因对济颠说道:“你吃装金的布施,原说装金就包在你身上。今布施已吃完了,不见你装了一片金儿,故人心不信,不肯布施。你既有手段装金,何不先装起一尊来与人看看?人见了是真事,然后布施拥来,只愁你吃不尽呢。“济颠道:“你也说得有理,便要你可先垫出些银子,买两壶酒来,待我吃醉了,就好装金。“监寺听见他说,吃醉了就装金,没奈何,只得叫香火,买了两壶酒来请他吃。济颠吃得不醉,又要监寺去买,监寺买来,济颠又吃完了,还不大醉,又要监寺去买,监寺道:“你吃了三壶,已醉得模模糊糊!怎只管要吃?这酒是我借银子买来的。那里有得许多?你且装起金来,再请你也不迟。“济颠道:“不是我苦苦要吃,但三尊佛的法身甚大,要许多金子,若吃得不尽醉,装起来,酒醒了剩下些装不完,便费力了。莫若再买一壶来,待我吃得烂醉,便装个一了百了,岂不妙哉?“监寺听了,只认他说鬼话骗酒吃,因硬回他:“却也没得买了,你也吃得彀了,就装不完,多少剩下些,再化人装完,也不是佛门的毛病。你且装起来看看。“济颠道:“既是这样说,今晚我到大殿上去睡。“此时大殿新造得十分齐整,监寺怕他作践,便道:“大殿上如何睡得?“济颠道:“佛在大殿上,我不去料理,却怎麼装金?“监寺没法只得叫香火拿了铺盖,同他到大殿上去。济颠便叫香火,先将当中供桌上的香灯烛台都收开了,把铺盖放在上面。又吩咐监寺道:“可将殿门闭上,封好了,不许一人窥探,若容人窥探,装不完时,却休怪我!“吩咐毕,就在供桌上打开铺盖,放倒头,酣酣的睡去。监寺见他屡屡有些妙用,不敢拗他,只得将殿门闭上,但有看得见的空孔,都用纸头封好。

  此时天色近晚,众僧放心不下,俱在殿门外探听消息。初时,一毫影响也无。首座道:“不见响动,定是睡熟了。似此贪眠,怎麼装金?“职事僧道:“且莫说贪睡,看他光光一个身子,金在那里?“有的说:“都是长老没主意,听他胡言!“你也说说,我也讲讲,将交三更,忽听得大殿内,呕吐之声大作。监寺听了连连跌脚道:“不好了!我叫他少吃些,只是不肯住手,于今在供桌上,吐得腌腌臜臜,成什么样?装金之事,又是一场虚话了!“歇不多时,那呕吐之声。较前益大。众僧道:“罢了,罢了!休要想装什么金,快把门打开,早早请他出来,还省些力收拾。“监寺道:“总是吐污的了,索性再耐他半个时辰,等他自出来羞他一场,使他没得说,连长老的嘴也塞住了。倘开早了,他未免又借此胡赖。“众僧道:“也是,也是!“又捱了一会,殿中呕吐之声越发凶了;众僧俱各气忿不过,忍耐不住定要开门。监寺禁约不住,只得听他们将殿门开了;不开犹可,及开了一看,只见三尊大佛,浑身上下都装得耀目争光,十分精彩,那济颠抱著西边的大佛,在那里干吐,供桌上下那里有一点污秽。济颠早跳下来,埋怨监寺道:“我说酒不彀,叫你再买一壶,吃足了,便好成全大事,谁知你十分鄙吝!苦苦的捨不得,而今右边大佛,右臂上还有尺余没金装了,你若听信我言,再捱一刻开门,苦著我呕肠空肚,或者装完也未可知,你又听凭他们开了门进来,如今剩下这尺余什么处?我须与长老说明,不要怪我做事不彻底。“监寺见他如此神通,方连连认罪道:“是我不是了!“遂报知长老。长老大喜忙忙起来,洗了手面穿上袈裟走到大殿上来。职事僧撞钟擂鼓,将合寺众僧集齐了,一同瞻礼装金的佛像。众人看见金光夺目,比寻常的金大不相同,无不赞叹称异。及看到右边佛臂上少了尺余金子,问知是酒买少了,及开早了门之故。长老大怒“罚那监寺赔出银来,买金装完。“监寺没奈何,只得买了金子,叫匠人赔装上去,却是作怪,任你十足的赤金装在上面,比著别处,觉得淡而无光。到了后来,惟有此处剥落,余俱不坏,方知佛法无边,不可思议。正是:不是圣人无圣迹,若留圣迹定非凡;禅参几句糊涂语,自认高僧岂不惭? 

  喝了酒,能从井中运木,《醉菩提》第十四回云:“……长老一面叫人采木料,……、但只恨临安山中,买不出为梁为柱的大木头来,松长老甚是不快,与济颠商量道:“匠人说,要此等大木,除非四川方有。四川距此甚远,莫说无人去买,就买了,也难载来。却如何处置?“济颠道:“既有心做事,天也叫通了。四川虽远,不过只在地下。长老若毕竟要用,苦我不著,去化些来就是了。但是路远,要吃过大醉方好!“长老听了,又惊又喜道:“你莫非取笑么?“济颠道:“别人面前好取笑,长老面前怎敢取笑?“长老道:“既是这样,说定是真的!“忙吩咐使者,去买上好的美酒,绝精的佳肴来,尽著济颠受用。”济颠见酒美肴精,又是长老请他,心下十分快活,一碗不罢,两碗不休,一霎时,就有二三十碗,直吃得眼都瞪了,身子都软了,竟如泥一般坐将下来。长老与他说话,他都昏昏不知,因吩咐使者道:“济公今日醉得人事不知,料走不去,你们可扶他去睡吧!“侍者领命,一个也搀不起,两个也扶不动,没奈何,只得四个人,连椅子抬到后边禅床上放他睡下。这一睡,直睡到一日一夜,也不见起来,众僧疑他睡死了,却又浑身温暖,鼻息调和,及要叫他起来,却又叫不醒。监寺走来埋怨长老道:“四川路远,济颠一人如何能彀走去,化得大木来,他满口应承,不过是要骗酒吃。今长老信他胡言,醉到不死不活,睡了一日一夜还不起来,若要他到四川去,只好那世罢!“长老道:“济公既应承了,必有个主意,他怎好骗我,今睡了不起来,想是酒吃多了,且待他醒了起来,再作道理。“监寺见长老回护,不敢再言。又过了一日,济颠只是酣酣熟睡,又不起来。监寺著了急,又同了首座来见长老道:“济颠一连睡了两日两夜,叫又叫不醒,扶又扶不起,莫非醉伤了肺腑?可要请个医生来与他下药?“长老道:“不消你们著急,他自会起来。“监寺与首座被长老拂了几句,因对众僧说道:“长老明明被济颠骗了,却不认错,只叫等他醒了起来!醒起来,终不能到四川去化大木,好笑好笑!“

  却说济颠睡了第三日,忽然一轴辘子扒了起来,大叫道:“大木来了!快吩咐匠人,搭起鹰架来扯!“众僧听见都笑的笑,说的说道:“济颠骗长老的酒吃,醉了三日倘然不醒,还说梦话发疯颠呢!“济颠叫了半晌,见没人理他,只得走进方丈,来见长老道:“寺里这些和尚,甚是懒惰!弟子费了许多心机气力,化得大木来,只叫他们吩咐匠工,搭鹰架去扯,却全然不理。“长老听了,也似信不信的问道:“你这大木是那里化的?“济颠道:“是四川山中的。“长老道:“既化了却从那里来?“济颠道:“弟子想木大路远,若从江湖来,恐怕费力,故就便往海上来了。“长老道:“若从海里来,必由叠子门到钱塘江上岸,你怎用塔鹰架来扯?“济颠道:“许多大木,若从钱塘江搬来,须费多少人工,弟子见大殿前的醒心井与海相通,故将大木都运到井底下来了,所以要搭鹰架去扯。“长老听见济颠说得有枝有叶,不得不信。——吩咐监寺快去搭鹰架。监寺禀上长老道:“老师父不要信他乱讲,他吃醉了,睡了三日,又不曾出门,那里得甚大木来?也要搭鹰架费人工……“长老喝道:“叫你搭,去搭便了,怎有这许多闲话?“监寺见长老发作,方不敢再言,只得退出,叫匠工在醒心井上,搭起一座大鹰架,四面俱是转轮,以收绳索,上俱挂著钩子,准备扯木。众匠工人搭完了鹰架,走近井边一看,只见满满的一井的水,那里有个木头,都笑将起来道:“济颠说痴话,是惯了的也罢了,怎么长老也会痴起来呢?“监寺连忙走来禀长老道:“鹰架俱已搭完,井中只有水,不知扯些什么?“长老问济颠道:“不知大木几时方到?“济颠道:“也只在三五日中,长老若是要紧,须再买一壶酒请我,有酒明日就到。“长老道:“要吃酒何难?“即吩咐侍者,买了两瓶,请他受用。济颠也不问长短,吃得稀泥烂醉,又去睡了。长老到底有些见识,也还耐著,那些众僧看见。便三个一攒,五个一簇,说个不了,笑个不休!

  不期到了次日,天才微明,济颠早扒起来,满寺大叫道:“大木来了!大木来了!快叫工匠来扯!“众僧听了,只道是济颠发疯,那个来睬他。济颠遂走入方丈,报知长老道:“大木已到井了,请长老去拜受!“长老大喜,连忙著了一领袈裟,亲走到草殿上,佛前礼拜了,然后唤监寺,纠集众匠工到井边来扯木。监寺与众匠工,也只得付之一笑,但是长老吩咐,不敢不来。及到了井边一看,那里有根木头的影儿?监寺要取笑长老,也不说有无,但请长老自看。长老走到井边,低头一看,只见井水中间,果然露出一二尺的一段木头在水外,长老看见,满心欢喜,又讨一张毡条,对著井,拜了四拜,拜完对著济颠说道:“济公!真正难为你了!“济颠道:“佛家之事,怎说难为?但只可恨这班贼秃,看著木头,叫他纠人工扯扯,尚不肯动手!“长老对监寺道:“大木已到,为何还不动手?“监寺慢慢的走到井边,再一看时,忽见木头高出水面,方吃了一惊!暗里想道:“济颠的神通,真不可思议矣!“忙命工匠系下去,将绳上的钩子钩在木上,然后命人夫在转轮上,扯将上来,扯起来的木头,都有五六尺,围圆七八丈长短,扯了一株,又是一株冒出头来。长老向济颠问道:“这大木有多少颗数?“济颠道:“长老不要问,只叫匠人来算一算,要用多少,只管取。若彀用了就罢,也不可浪费。“长老因叫匠人估计那几颗为梁,那几颗为柱,到六七十颗,匠人道:“已彀用了。“只说得一声彀用,井中便没得冒起来了。合寺僧众,皆惊以为神。“

  《醉菩提》,作者“天花藏举”不书姓名。下云“编次,”可能是据传记编章回吧。卐续藏中有济颠禅师语录,内容大同醉菩提。惟语录与醉菩提出生皆误作“宋光宗三年”,只有净慈寺志作“绍兴十八年”,绍兴是高宗年号。但净慈寺志遭火灾年却误作“嘉定四年”,不过、德辉传中作“嘉泰,”可知嘉定是笔误。近有济颠禅师大传出版,将印祖这篇书信代序,传文就是《醉菩提》。

  济公的剃度师瞎堂远,传或作远瞎堂,就是灵隐寺主慧远禅师,字瞎堂,眉山彭氏子。十三入道,初修经论,勤苦向学。长慕宗门,参圆悟克勤于成都之昭觉寺,得其法。宋孝宗乾道中(一一六五——一一七三,)召主灵隐,时迎入大内,咨论法要,赐号佛海大师。一时名动寰宇,学人四至,率多俊彦卓异之士;湖隐道济,其高足也。孝宗淳熙三年(西纪一一七六)正月十五坐化,寿七四。有语录四卷行世(卐续藏一二○、瞎堂慧远禅师广录——或称佛海禅师、佛海瞎堂禅师。)法系:圆悟克勤:大慧宗杲 虎丘绍隆 瞎堂慧远——湖隐道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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