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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乔自传:佛教是我生命的基础

巴乔自传:佛教是我生命的基础

  我看见各大陆在各个世纪遨游的诗歌之路;人们所到之处都留下一打诗歌的航迹(我们时而会收集它的一个回声)

布鲁斯·查特温《诗歌之路》

  我学会了与死亡的概念共同生存,它就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它是许多事物的组成部分。我并不期待着它,但我知道,它将会到来。它并不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那将是一个结束,它还会准备一个新的开始。只是那一次在我看来,它好像来得太早了一点。

  我不知道死神的面孔是什么模样,对此我也不感兴趣。那一次,没有面孔也没有镰刀,只有水,很多水。非常冷,十分冰凉。

  有你追求的拥抱,有你想回避的拥抱。那水的拥抱好象是你这辈子能够受到的最后一次拥抱。这并非是在很久以前。我从未讲述给任何人听。

  这个故事,也许费鲁齐奥会讲述得更好些。费鲁齐奥是在船上看见我落水得人。费鲁齐奥是我狩猎得朋友,那一次,他可以作为我最后挑战的见证人。这个挑战,从道理上讲,我本该输掉的。因为当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就是在梦里都不会游泳的人,掉进了水里,而水又是这样深,深到让你勉强想象得出它的深度,这时,能发生的最合乎逻辑的事情就是沉下去,再沉下去,一直到最后。那一次事情却不是这样。而我则是唯一能给这件怪事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的人。

  那是一个早晨,地点是我国东北地区。在我周围,威尼托沉浸在大雾之中,一直刮个不停的布拉风侵袭着这个大区。1月份,寒冷能把你的骨头穿透,赶也赶不走。在黑暗——它是灵魂的同谋——中,我想象着距离三百米的河岸,反复地想象着刚才狩猎时的潜伏处、我周围的大自然。我也在想象着灵魂的诸多痛苦

  那一次没有任何不寻常之处。那是一条出路,就像其他时候一样。人与自然和平相处,如此的幸运,以至于感受到被沼泽的奇迹所包围:这沼泽始终如一,又总是面貌不同,那种感受,我非常熟悉。不太熟悉的是——天晓得,或许我想得太多,说到底,这一直是我的一个缺点——风具有作浪的本事。使船头突然偏离浪头是你看不到的一种攻击。当我意识到攻击的到来时已经太晚了,这是自己已成为被抛到空中的被动的见证人。我的那位朋友气喘吁吁地注视着我在盘旋打转,它意识到了不可避免地出现的情况 。

  冰水灌进了靴子,使他们变得如同铅样的沉重。不管怎么说,我得沉底了,没有进一步挑战的必要了。这次在我四周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有人说,当人快要死的时候,整个的一生都会在你的眼前闪现,如同在回放一部电影。我没有看见任何电影,只有两个非常强烈的图象,一个是自动停止的图象,在图中心是些崇拜物。那是我的生命,我的御本尊。第二个图象是我的儿子,小马蒂亚,他在对我微笑。不,我想,我还不能死,太早了。我不能丢下他,丢下他们自己,我还不能这样做。

  在溺水和冻僵之间,我选择了愚蠢的希望。费鲁齐奥竭力将船靠近,但是发动机却灭火了。与我不同的是,他不能进行太多的争斗。费鲁齐奥向我划桨,我游泳,是的,从不会游泳的我,游泳,向他游去。我够着了小船。怀着害怕冻僵而死的恐惧,带着被抽筋制服了的腿,眼前晃动着我儿子的小脸,我够着了船。

  其他的一切我记忆模糊:讲话的费鲁齐奥,自己的躯体——那时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因为严寒夺走了我的知觉,如何到达岸边,还有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朋友,大量的水——现在水已经变得热乎了,如同死亡一样僵硬的身体的某些部位都是水,在疼痛中又复活过来的躯体,对所有这一切我都记忆模糊。后来,只是在很久之后的后来,才是朋友们的拥抱。我还活着。只是这时,我才真正的知道我还活着。

  受到惊吓的灵魂不再是冰冷的了。大脑却还不能思考。尽量想象这是一个奇迹。唯一的答案不可避免的是:疑惑。

  不,连我也不清楚我怎么会没有死。不过,有一件事情,是的,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知道一个星期后,我仍然在那里。同一条船,同一的地点,同样得路程。假如我还等待得话,我可以给我们叫做恐怖的那种东西以时间,让他扩大开来。我可能会失去控制,我可能会失去我的意志。

  今天,我仍然在那条船上旅行。我没有理由在害怕水,害怕冷,害怕风。大雾也不会让我焦虑不安。在那层浓雾的上边,我始终会看到马蒂亚的微笑。

  我凝视它,我跟随它,我嘴上她。我是个日尔曼人,一个布拉风的日尔曼儿子,我理解这风。死神可以再等待。

  问:你称自己为“人类信仰的奇迹”。你的生命围绕着佛教而转动。

  答:佛教是我生命的基础。它是我能够遇到和发现的最美好的事情。我把我的生命托付给了它。

  问:许多人对此进行了嘲讽……

  答:我对别人说我的那些话从来就没有太在意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遇到佛教的话,我就不可能克服我身体上的问题,你也就不会再这里听我讲述了。关于我这个人,已经有人写过很多,也无偿地进行过嘲讽,但是这却从未阻碍过我信仰的道路,可能反而有助于我的成长和改进。

  问:你是怎样接近佛教的?在八个兄弟姐妹中,你排行第六,你来自一个遵守教规的天主教家庭

  答:这发生在佛罗伦萨。那是1987年的年底,我正在度过一段相当困难的时期。两年之前,我摔坏了膝盖:所有的人都对我说,我应该停止踢球了。两年的时间里,我没能做到连续踢球,我不相信我自己。我很少走出家门,既是因为我几乎一直要在膝盖上带着冰块永远这样待着,同时也因为我害怕,如果有人看见我在外头,他可能会想:“嘿,你看巴乔,不去治疗,反而悠闲自在生活。”很少出门的我,有一次是去市中心找卖我唱盘的零售商。

  问:毛里齐奥·博尔德里尼是你很要好的朋友。他年纪比你大许多。

  答:是毛里齐奥让我接近了佛教。在佛教里有根链条。毛里齐奥跟我谈过这些,其他人向毛里齐奥谈过,依此循环。冰山的尖顶是我的师傅池田大作。如果说我成了佛教徒,我应该感谢创价学会所有真诚的成员。在我踢过球的所有城市里都有鼓励和支持我的信仰方面的同伴:在佛罗伦萨有金田先生,在米兰有关崎先生,我只举出在意大利的佛教界两位先锋人物的例子。但正像我曾经说过的一样,我不会忘记这些年里有助于心灵成长的所有那些人。这并不排除毛里齐奥对我曾有过的重大意义。从我们彼此相识开始,他就对我讲起佛教。他对我说相信佛教会对我有很大帮助。那是个冬天,我内心的忧郁你想象不出来。我当时非常非常缺乏信心。我对那个神秘事物构成的世界报着很怀疑的态度。我本人对它十分无知。每次他对我讲起,我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穿橙黄色衣服的人,哈尔·克里西南……总而言之,我对此混淆不清。

  问:你曾是天主教徒?

  答:算是吧,在踢球允许的情况下,星期天我总是去望弥撒。我还一直与朋友做辅祭者,但是我的信仰不是很深,只是个习惯而已。这是在我停止望弥撒之后,我才发觉的。不再去望弥撒在我身上并没引起痛苦,就像有一日一种习惯不再存在一样了无创痛。

  问:你如何战胜了对佛教的怀疑?

  答:我投入了一点时间。我曾倾向于首先看事物的外观。“其他”宗教在我看来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毛里齐奥的功劳是坚持,我很感激他的顽强。我对他的讲话产生好奇心,有一天我进了一家在宗教文学方面有名的书店。我走进“神秘主义”部门的营业员。我感到很尴尬,当时的感受就好象是我走进了一个我最好回避的领域

  问:那一天你记得很清楚?

  答:我当然记得,记忆犹新。我是如此的尴尬,以至于我感到应该为自己解释一下。我问营业员是否可以给我某些关于佛教的建议,并且说明了自己对这个领域的无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怀疑的神情,铁青的脸,那两片单薄的嘴唇。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超自然的庙宇——法庭的前室里面。天晓得,我想,这里的这位说不定是天上的文书室为了区分开具有灵魂的顾客和那些不具有灵魂的顾客而安置在那里的一个神灵吧。

  问:最后“神灵”为你解决了问题?

  答:我用踢角球的方法解救了自己。在他盯着我的时候,我记起了毛里齐奥向我介绍的一些书名。我问了其中的两本,买了下来,随后便开始阅读。

  问:那是什么时期?

  答:我的这段经历开始于1988年1月1日,一个象征性的日期。我喜欢从一个新年开始,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种新生活的开端。我很幸运生活在意大利的佛教中心之一,在塞斯托菲奥伦蒂诺区。我还记得听到这个新闻时,安德莱娜和我的家人的惊讶以及不安。我和安德莱娜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刚开始不久,她很害怕,她对我的尝试持相反的意见

  问:她看到你随时地……每天祷告两个小时。

  答:还产生一些实际问题。在我们去度假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想晚些回去,而我则要求她回家,因为我要做祷告。现在我意识到自己很自私,但在那个时刻我这样做是正确地必须的。

  问:安德莱娜的反对持续了多长时间?

  答:一年零两个月。后来,有一天,我看见她在我身后祷告,几乎是偷偷的。她明白了佛教给了我多大的帮助。从那天起,她再没有停止。祷告和信奉一起变成了一种需要。

  问:你的孩子们呢,你对他们的态度怎样?

  答:将由他们来选择,这才是公正的。如果你再问我是否愿意瓦伦蒂娜和马蒂亚也都信仰佛教,我的回答只能说是。从现在开始,当瓦伦蒂娜看见我祷告的时候,她便向我发问,她很好奇,了解了佛教,我知道这会对他们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但是肯定不会是我促使他们去进行那种选择。

  问:我们还回到你的实验期。

  答:我给自己的时间是六个月,这段时间过后我再评价这种信仰对我是否有帮助。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而且可以肯定,那个困难时刻使我变得对新鲜事物抱有不保守和开放的态度。虽然在新鲜的事物里面还充满了疑惑。诚如在我生活中的其他时候一样,这理所当然地轮到毛里齐奥和其他朋友来助我一臂之力了。

  问:什么意思?

  答:开始的时候,我搞得他们精疲力竭。我像着了魔似的。早上很早我就去找他们,我需要将我的经历进行一番比较。经常使我把他们从床上拽下来。我们去厨房里,喝杯咖啡,然后一谈就是几个小时。那时非常美好。最后被拖入的是毛里齐奥,他是开始时的负责人。1988年元旦那天,我按想了他家的门铃。那是早晨七点半。我正是被神圣的渴望所鼓舞,任何人都不会让我停顿下来。他庆祝了刚刚逝去的年末,就像所有正常的人一样。上床睡觉还仅仅是不到三个小时之前。他肿胀着双眼,为我打开了房门,然后说:“啊,是你。你要干什么,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要开始进行了,现在,马上,”我说,“你要么现在收我,要么永远也别收我……”

  问:我可以想象得出毛里齐奥当时的表情,

  答:不,你想象不出来。他的脸就像在电影里似的,他无法相信他眼前的这一切。实际上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情形。“你疯了,疯得非把你捆上不可。本来任何时候你都可以选择……你那个脑袋瓜里是个什么魔鬼?”反正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你会注意到,我是很固执的,固执得不近人情。在佛罗伦萨1月份的那个早晨——显然还糟糕地十分寒冷——开始了我信仰的经历。我继续着,我需要继续坚持,继续下去是很自然的。现在我已经向前走了十三年多了。我可以平静地对你说,它变成了我的生活的源泉,是的,它是一切的根基。

  问:从1988年的元旦,你再也没有停止信奉佛教?

  答:从来没有。连一天都没有。哪怕只有极短的一个间歇都将是不可饶恕的。每天我知道祷告两小时。那时我生活中不可放弃的约会。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形势中,什么状况下,我始终都祷告。在集中训练时,在国外,当我生病时,总之是始终在祷告。

  问:为什么永远实践如此重要?

  答:因为冥想和祷告可以训练头脑,使之开放、清醒,是愉快地通向怜悯、通向智慧、通向至善的根本途径。这是一个不允许分心走神的严格训练。

  问:你现在的经济人维托里奥·彼得罗内也是佛教徒?

  答:是通过这种经历我们才彼此相识的。

  一起信奉佛教让我们更深刻地感受自己的生命。通过时间的流逝,我们得关系走着走着就发生了变化,我今天可以把维托里奥说成是我最好的朋友。佛教的信仰,坚强的意志,对生活中某些方面的敏感,设定目标的愿望和力争达到目标的梦想,将我们连结在一起。当然我们在行事的方式上会有所不同,但是我会毫不迟疑地把他看作是另一个我。维托里奥是我能够完全信赖的一个人,看到他所有这些年头如何工作之后,我还要补充说,首先他是一个有能力地和为人正直的人。

  在2000年10月份最后一次去日本的旅行中,我们的师傅池田大作看见我们在一起,并且能进行心灵交流,他鼓励我们发展壮大将我们联系起来地友好感情。后来他又补充说,他将很高兴写一本关于友谊的书,维托里奥和我将有能力激发他书中的一个章节的灵感。

  维托里奥,作为我国际范围的经济人,我必然会同他应付不同的职业题材,但是,只要可能,我们从不丢掉诵读《题目》的机会。

  我相信,所有这一切大概都代表了当今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标本了。

  问:你什么时候懂得了佛教是你的信仰?

  答:佛教是一项复杂的实践,没有准确的日期让我明白了那是我的道路。佛教是一种探索,如果不算被我们称为佛性的启迪路程的话,它是一条没有目的地或终点的道路。理论部分很重要,但是,更有价值的首先是那种实践,是生命的经历。佛教教你在一切事物中创造价值。不,我并不是很快就感到很适合自己,经常是我感觉得到我并非脚踏实地。在智力水平以及心灵上体验到好处之前,我曾感到一种思想上的焦虑不安,这种思想似乎是为了把我从人迹繁忙的小路上推出而专门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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