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20银元来台 至今已花去千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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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僧这一生的岁月究竟是有钱呢?还是没有钱呢?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谈内心的财富,就是谈世间的金钱吧,贫僧口袋里一向没有放过钱财,银行里也没有存款,也没有私产,所以佛光山只有传法、传位给弟子,历任住持从心平、心定、心培,到现任的心保和尚已经是第九任了,没有钱财的传承。这一生真正追究起来,就算是过路财神,也有一些钱财经过我的名下。不幸的是,贫僧不好财富,却在名义上有很多财富上的关系。仔细一算,应该也不只在百千亿以上。

  现在社会都叫人要公开帐目,贫僧个人的私帐没有,但公有的财富却有不少。为了向社会大众报告,将它列表如下:

  第一先说慈惠法师帮我办的教育事业。

  一、南华大学,二十年来,在教育部登录有案的花费就有四十多亿。

  二、佛光大学,在教育部登录已使用的也有六十多亿。

  三、西来大学,虽然在国外,大多由国外的信徒分担,若把美金换成台币,二十五年来,也约在二十二亿左右。

  四、南天大学,土地由政府以一块钱赠送,占地一百Acres(英亩)以上。澳洲的信徒,光是建一栋大楼和一座南天大桥,包括南天寺,开支也在三十六亿多。台湾的建筑费高于大陆一倍,澳洲又高于台湾三倍以上,在澳洲的建设之难,建筑经费之昂贵,说来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五、光明大学,二十年前,由菲律宾的信徒,帮忙买下苏联位在马尼拉的大使馆,改建成十层楼的“万年寺”。现在,又再为光明大学买了十五公顷的土地,应该价码也在近十五亿以上。

  六、普门中学,至今已经超过四十年。别人办学都是赚钱,但普门中学每年都要靠佛光山补助,再加上购买土地、迁建新校舍,四十年下来,总计也在新台币二十多亿左右。

  七、在南投埔里,承蒙灵巖山向台糖公司租赁土地,后来妙莲长老转让给我接收,要我办理“均头国民中小学”。因为空间不敷使用,又买下学校左右的土地,预计开办高中,总计也花了大约七亿多元。

  八、在台东建设的“均一国民中小学”,也是跟台糖公司租借土地办学。但光建筑费就花了三亿多元。因为路途遥远,照顾不周,刚好碰到严长寿先生对原住民教育有理想,我就把均一中小学交由他来接办。这一个学校的财务深坑,除了我最初投入的三亿多建筑经费以外,今后只好委由严长寿先生来负担了。

  九、宜兰的慈爱幼稚园、新营的小天星幼儿园、善化的慧慈幼稚园、台南的慈航托儿所,甚至包括佛光山普门幼稚园,以及当初在高雄开办的普门幼稚园等,因为有学杂费收入,还可以维持经常开支,但土地和建筑费,也将近花费了六、七亿元。

  十、由政府主办、佛光山承办的社区大学全省有近二十所,现在由慈容法师担任总校长。虽然不买土地,不建校舍,利用各县市分别院的道场殿堂,当作教室使用,每个学期给予教师的钟点费,十年下来大概也花了五亿元左右了。

  十一、在世界五大洲,三十余所的中华学校、幼稚园、托儿所等,甚至包括马来西亚、澳洲、印度、香港、菲律宾、南非等各地的佛学院、孤儿院,三十年来,除了完全供应学生免费就读,师资、三餐供应,应该也花了十五亿以上。所幸,在印度新德里由慧显法师领导的沙弥学园,有近百位来自印度各省的沙弥,非常用功勤学,将来印度佛教的复兴,还怕没有希望吗?

  十二、佛光山丛林学院已有五十多年的历史,每年有数百人免费就读,食宿、三餐,连衣单都供应。细帐已难以计算,如果男、女众学部每年每人五万元,加上教师的钟点费,五十年下来,应该不只有十亿以上。

  其它,也曾经办过“西来奖学金”、“佛光奖学金”等,几十年来,在世界各地鼓励青年学子的奖学金也就不去计算了。

  总说上面的教育部门,贫僧自己虽然没有钱,感谢十方,为了贫僧的因缘,大家护持的教育经费,也用了二百三十亿以上了。我们没有大功德主,但是“百万人兴学”每人每月新台币一百元,为期三年,让大家有办教育的理念,增加自己的品德。

  佛光山是一个教团,不是以慈善救济为主,而是以文化教育为重。除了大量的经费用于教育之外,第二部分就谈到文化了。

  说起文化,贫僧从小虽不好钱财,但喜欢舞文弄墨,六十七年前在大陆时,就曾经办过《怒涛》月刊,承蒙家师志开上人捐献补助纸张、荫云和尚帮忙印刷费,一共办了二十期。时逢法币和金圆券不断的贬值,也难以去算它有多少钱了。

  到了台湾以后,贫僧除了供应过去的《自由青年》、《觉生》月刊、《菩提树》杂志稿件以外,自己也主编过《人生》杂志、《今日佛教》。尤其发行四十年的《觉世》旬刊,到现在《人间福报》每天都有“觉世版”,至今十五年不辍。“觉世”这个名称随着我,应该也有五十五年的历史了。

  之所以会办《人间福报》,是贫僧青少年时候的理想,一定要为佛教办一所大学、办一个电台、办一份报纸。虽然面临平面媒体发展不景气的时代,但我特地选择在二○○○年四月一日智人节创刊。我筹备了一亿元给心定和尚做发行人、依空法师做社长,我和他们说,这一亿元来路不易,你们要是把报纸办到三年才倒闭,我就不怪你们;如果在三年内停刊,你们就辜负我的苦心了。

  贫僧的话还算有力量,先后历经依空、永芸、柴松林、妙开、符芝瑛、金蜀卿等社长,到现在已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来,常住大约也有二十多亿元的补贴。办报纸到底有没有赚进分文,历任社长都可以见证,如实知道实际的情况。

  另外,十五年来的人间卫星电视台,那更是一个无底深坑了。因为这是一个公益电视台,完全不收广告费。最初,光是付给二十六个国家系统业者上卫星的费用,每个月就要数千万元;还要做节目,每天二十四小时播出,从来没有过一分钟的空档,每个月花费亿元以上。后来,实在是经营不起,只有慢慢节省预算,将一百多名员工裁减到七十多名。十五年来,好在有几位卫视的护法,如赖维正、李美秀、罗李阿昭、陈郑秀子、薛政芳等人补贴,也应该花费三十亿以上的新台币。目前就由觉念法师承担负责了。

  为了编印《佛光大辞典》,日本龙谷大学博士出身的慈怡法师为我主持编务。花了十年的时间,在一九八八年完成,大陆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长者,就希望我们能把大陆的出版权赠送给中国佛教协会去发行。这十年开支一亿元以上的费用,也在自己欢喜舍得的性格下,就转赠给他们在大陆出版了。

  后来,听说在亚洲其他国家如越南、韩国,把这十大册、三万二千多则词条、约三千帧图表、近千万言的辞典,都翻译成当地语言出版。为了佛法的流传,我也就不去顾虑什么版权的问题了。现在随着电脑、网路的快速发展,也花了不少费用,由慈惠、永本法师将《佛光大辞典》重新增修,并且制作成电子佛学辞典发行,以利大众使用。

  《佛光大辞典》编辑完成的同时,三十多年来,佛光山大藏经编修委员会不断进行《佛光大藏经》的编修工作,将经典重新分段、标点、校对。陆续完成的有:《阿含藏》十七册、《禅藏》五十一册、《般若藏》四十二册、《净土藏》三十三册、《法华藏》五十五册等。这许多大藏经,光是送教育部代为转赠给各大学就有三百部,还有赠予联合国图书馆,纽约大学、哈佛大学、俄国圣彼得大学、英国剑桥大学、牛津大学等海内外各大学图书馆等,已不只千套以上了。

  目前由依恒负责《声闻藏》,依空负责《艺文藏》,永本、妙书负责《本缘藏》,满纪负责《唯识藏》等,他们各自带领无以计数的义工,同步进行编纂藏经的工作。集数十人的力量、三十余年的时间,除了佛光山供应食宿之外,包括编辑义工的车马费,印刷、出版、运费等,也应该在五亿以上了。

  耗费十余年编辑的《世界佛教美术图说大辞典》出版之后,可以说,不但震动了佛教界,也震撼了艺文界、建筑界。这套由如常法师主持编修的二十巨册图典,收录有四百多万字,一万余张图片,九千多条词目。甚至,没有出版的图片,在佛光山档案里还存有五万多张。除了中文版之外,有恒法师负责的英文版也即将印行。这当中谁又知道,为了这套佛教美术图典,包括资料的收集、专业人士的撰写稿费、翻译、印行、出版等,佛光山花了不只十亿元以上。

  从六十年前,慈庄法师负责的三重佛教文化服务处开始,到今日有满济等负责的佛光出版社;由永均、蔡孟桦、妙蕴前后负责的香海文化;在上海,有满观、符芝瑛前后负责的大觉文化等出版社,以及依润、永均、觉念前后负责的如是我闻文化公司,虽然出版品也有订价买卖,但佛教着作仍然以赠送为多,其他印赠的小丛书、各类书籍、《佛光学报》、《普门学报》等,也实在无法一一细算,这几十年下来,开支应该也在三十亿元以上了。

  此外,依空、满济、永应、吉广舆负责,邀请两岸学者专家共同编撰的《中国佛教经典宝藏白话版》一百三十二册;永明、永进、满耕以及南京大学程恭让教授,共同收录编辑的两岸硕博士论文《法藏文库?中国佛教学术论典》一百一十册等,所投入的经费,也在一亿元左右。加上贫僧个人的出版,着作二千万字以上,以一本一本的书计算,应该有三百多本。这许多文化的经费,我们又要向谁去化缘呢?

  以上的开支,总计新台币一百多亿以上。所幸,贫僧的书籍已上了大陆十大畅销书排行榜,他们赠予的稿费、版税人民币,也给了我一些帮助。

  至于捐建的图书馆,像台湾八八风灾后,在高雄市,我们协助捐建九曲国小图书馆、溪埔国小图书馆、水寮国小图书馆、普门中学图书馆;在屏东、台东,分别重建那玛夏乡图书馆、雾台乡图书馆、桃源鄕图书馆、长治鄕向日葵图书馆等。除此,大陆扬州鉴真图书馆外,也赞助了南京大学中华文化研究院、湖南岳岳书院、中国书院博物馆等,希望为中华文化的复兴贡献些许力量。

  其实,光是佛光山系统下设立的图书馆,如:西来大学、佛光大学、南华大学、南天大学、光明大学等各级学校,加上新竹无量寿图书馆,以及设在各分别院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图书室,就不只三十间以上了。

  这许多图书馆的书籍,当然很多是善心人士的捐赠,除了向万千护持文教的信徒们,深深的表达感谢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了。可怜的贫僧,当初四、五十年前省吃俭用,甚至把午餐的钱省下来,就为了买一本书,谁又知道贫僧这种对文化教育爱好的性格呢?

  除了文化、教育以外,慈善也是佛光山的四大宗旨之一,只是,在我们想,慈善救济本来就是佛教徒的责任,社会固然需要热闹的慈悲,但更需要寂寞的慈悲;因此,数十年来,佛光人默默关怀被社会遗忘的苦难者,或穷乡僻壤的灾民,亦或不幸家庭、弱势团体等,也就少予对外宣传了。

  在急难救助方面,往例不说,光是近几年来天灾人祸,像台湾九二一大地震、莫拉克八八风灾等,除了初期的积极救灾,物资捐献、祈福超荐外,事后的家园、校园重建,持续的心灵加油站,用佛法纾解受难民众恐惧等等,佛光会的慈容、慧传、永富、觉培和慈善院的依来、妙僧等法师,以及吴伯雄、陈淼胜、赵丽云总会长,也带领所有佛光信众无不全力以赴。

  例如,九二一大地震灾之后,佛光会为无家可归的居民兴建永平佛光村,提供临时住所二百余间,认养三所小学重建校园费用(东势中科国小、中寮爽文国小、草屯平林国小)、提供十七所学校营养午餐、数十所学校设备、九所学校午餐炊具、临时教室二十余所等。

  像大陆汶川大地震,我们协助重建木鱼中学、彰明中学,捐建医院,重建三昧禅林等佛教道场六十一间,捐赠救护车七十二辆、轮椅二千台。若要再加上与曹仲植基金会共同在全球赠送的轮椅,那就不只几万台了。

  国际方面,南亚海啸、伊朗大地震、纽西兰大地震、日本东北亚大地震、菲律宾台风、马来西亚水灾等,全球佛光人也本着四大菩萨慈悲的精神,及时出现在他们需要的地方,给予适当的救助捐赠。

  慈善之外,教育是必须同时并进的。为了让贫困失学的儿童,得到适当教育,佛光会与香港严宽祜长者、邝美云会长等,一起于大陆兴建两百多所佛光希望小学,助学、盖校舍、建医院三百多所、领养孤儿六百余人等。

  另外,启动“云水书车──行动图书馆”,让图书馆能够像行云流水一样,开往各地学校、偏乡社区及部落,缩短城乡差距,让孩子们欢喜阅读。目前,全台湾已有五十部云水书车穿梭穷乡僻壤、偏远山区,设立了五百个服务点,加惠的儿童岂止上万人。以上这些慈善救灾捐赠的费用,也花了上百亿元以上。

  至于,五十年的大慈育幼院,也照顾近千名幼童,供应他们读书、升学、成家立业;而数十年来,仁爱之家和佛光精舍近千名的老人,也都是照顾的常住众了。

  总结如上所述,教育、文化、慈善、各地建寺费用,还有五、六十年来的相关经费等,总合也应该有千百亿元以上了。

  贫僧除了最初带了师父给的十二块银元到台湾之外,以上千百亿的银钱未经过我的手,但总是经过我的因缘名下去发心、发展。假如有剩余的钱,应该要向大家报告,但这种“日日难过日日过”,入不敷出的情况下,贫僧不跑政府,不走信徒之家,不对外募缘,我们要向谁去报帐呢?又可以向谁去呼救?又要向谁去报告呢?在台湾居住的各位仁者们,贫僧有跟你们开口募捐吗?

  若不说以上情况,光是佛光山四十多年来,送给外交部带来海外贵宾们的纪念品,国防部希望我们提供给前线官兵的念珠、护身佛像,全省各监狱布教时赠送书籍、结缘品等,也不知花了千万元以上。我们也不要政府知道,也不要领奖,只希望佛光山的信徒,你们要知道你们的功德啊!

  明年就是佛光山开山五十周年了,此时,台湾社会宗教财务问题议论纷纷,我觉得也很好,趁此向我的信徒老板们有一个报告的机会,让徒众们和所有的佛光人,在他们的辛苦、辛劳为大众服务之后,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自己的成绩在哪里。

  同时,也希望让弟子们知道,贫僧并不完全没有个人的钱财,但总是化私为公,奉献全部。之所以能大、能多、能有,文化、教育以外,弘法、建寺,如此,才能把佛法弘扬五大洲,想来,多少也与贫僧的这种性格以及心量的大小有关吧!

  现在贫僧更老了,没有著作出版,渐渐不能写一笔字,也不收红包,社会和我彷彿更绝缘了。对于钱财问题,我生未带来,死也不会带走,社会再要如何批评,也只有向各位忏悔告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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