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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禅学、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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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禅源于古代印度,早在远古时的<奥义书>中便有关于禅的记载,后来释迦采用了其中精义,作为特定修持的法门。禅的梵文是Dhyana,中译为“禅那”,简称为“禅”。

  鸠摩罗什意译你“思维修”玄奘法师意译为“静虑”。

  “禅那”是诸种三昧(Samadhi)中的一种法门,它在“心一境性”的前提下,根据身心思惟的境行,又分为四个层次,简称为“四禅”。《大智度论》卷28中记载:“四禅亦名禅,亦名定,亦名三昧。除四禅外,诸种定亦名定,亦名三昧,不名为禅。”

  可知原始禅的意义是和禅定、三昧分不开。后世禅宗但以禅命宗,在禅定的基础上赋予禅更灵活的生命力和更深广的包融性。至于禅的再生、禅的超越则是始自中国唐代的六祖慧能。

  禅不立字也不离文字;禅不是文字却也离不开文字的传颂。

  老于说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相对而言,道又可道,名又可名。

  禅正如孔于所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万物育焉。”如诗一般,可以怨,可以兴,可以道,可以名;只要真修实证,横说竖说,众生说,尽在言中而不失其旨;如或不然,任你千般巧说,万种风情,终究是夏虫语冰,说食不饱。

  虽说禅是教外别传,但却不别于佛法,如同宋代禅门传说,自灵山会上,释迦拈花,迦叶微笑,传不立文字教外别旨。尔后天下老和尚皆以本分事接人,不以教理文字,意解入微,名之曰道。苟有旨意,多为圆融宗教,不落言诠,直下要学人体取本地风光,一切现成;非于经教之外,别有佛法,不然则佛法有二。只缘学佛者多半内不知了明自心,外不能顿歇诸缘,徒然迷指为月,认沤为海,以文字义理而为究竞,故祖祖佛佛直示安心之道,俾能于诸经教文中,因指见月,得意忘言,不离文字,而体证如如。

  故禅宗古德有言,宁说阿罗汉有三毒,不说如来有两种语,不道如来无语,只是无两种语。可说教外别传,入乎经教之中,又出乎经教之外;透过禅的实悟,可以更好的修证到觉行圆满的佛地,诚为真修实证的切要法门。

  广义说来,禅是一切佛法心要,狭义而言,禅是别于经教,真修实证的次第方法。

  《金刚经》所说:“法尚应舍,何况非法。”正是禅的精髓所在。佛法不是戏论,要求众生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千百年来禅门能延续心灯,独唱祖庭,展示佛法慧命而不衰败,便足以说明禅是佛法精要和契机。

  禅是一组诠解生命真谛智慧,它湛精圆妙的体系,融贯了印度和中国思想文化的精华;且为中华文化放出空前的异彩,流风遍及,自唐宋元明清,乃至日本、韩国等国,都深受影响,历久不衰。禅宗真正走出印度佛学的系统。进一步涵化两国文化的精蕴,完成自己独特的风范,而开拓了深远流长的慧命,是在六祖慧能和他门下马祖道一的时代。

  在中国,禅宗作为生命之学,虽和先秦以来的诸子百家之学,别帜互异,但却后来居上,兼融并蓄地包涵了各家的精旨。

  在此之前,禅宗除了继承印度佛学传统的功用和行证而外,始终含持着般若唯识交融的古朴而严谨的学风和情性,代代相传,由菩提达摩《楞伽》印心到东山法门的般若观心,一表无遗。继此以后,三玄论孟,苟墨学庸,互为交流,自传统的经典文化中突破;-股清新自在、充满生动机趣的泉源,从深厚的黄土地中。漾溢迸出,如春风细雨,滋润灌溉了大江南北和山泽野地。

  所谓“拈花微笑”,“不立文字”等的宗旨,正是这个时代的精神。生命思想的真谐和情趣,从此遍及到一花一叶,蠢动含灵;不需透过皓首穷经的义理辩解,不需经由钟鼎庙堂的祈福加持,人们就可亲切、直率地触及到真如自性跳动的脉博。

  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正是禅宗祖师带来趣向真如的宣示和超越自我的启蒙。“明心见性”已不再是那么遥远生疏的指标,这些都是中国禅宗特立独行的典范。这些属于整体生民的火炬,划过中国历史的长空,为当代后世留下了不朽的智慧德业。

  如前文所说,佛教产生以后,舍弃了苦行,继承了禅定,所谓小乘禅观的“四禅八定”,就是在古印度外道禅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随着佛教的传入,“禅定”也传到了中国。随着佛经的翻译和注释,习禅之风遂在中国盛他来。

  约在北魏时期,南印度的达摩来华,“随其所止,诲以禅教”。在与其同时,或稍晚的年代,中国北方也盛行着西域僧佛陀扇多的禅法,这一派由其弟子僧稠作为代表。

  《续高僧传》说:“菩提达摩者,神化居宗,阐导江洛,大乘壁观功业最高,在世学流,归仰如市。然而,诵语难穷,历精盖少。”由此可见,达摩的禅法在当时知音者少,殊难行通;但其见地功用,均居上乘,故后世遂以达摩作为中国禅宗的奠基人,而为禅宗初祖,灯灯相续 。

  从达摩到四祖的东山法门,早期的禅宗开始由大乘有宗(维识)向般若空宗转化。到了五祖弘忍年代,达摩的禅法已经走上完成宗派的时代,以《金刚经》的传授而取代了《楞伽》传心。

  《楞伽经》云:“佛语心为宗”这就是禅宗立名之始的渊源。其实禅宗可以上潮到释迦在菩提树下悟道之时,由自觉、觉他而觉行圆满,证得佛地,这是禅宗的终极,也是禅宗的宗旨。正如唐代圭蜂宗密禅师所说:“一切众生,皆有空寂真心,无始本来,性自清净,明明不昧,了了常知,尽未来际,常使不灭,名为佛性,亦名如来藏,亦名心地。达摩所传,是此心也。”也如宋代永明延寿禅师所说:“释迦出世,为一大事因缘,开众生心中佛之知见,达摩西来,唯以心传心;今但悟心,自觉觉他,已谐本愿。”传心悟心、开佛知见,都是禅宗的标旨和教外的精髓,也是禅宗别传的心法。

  宋代伪经《大梵天王问佛决疑经》中记载拈花微笑的公案:世尊于灵山会上,大梵天王以金色波罗花献佛,请佛说法。世尊但拈花,不说一字,一时百万人天,悉皆罔措,独金色头陀,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汝摩诃迦叶。”

  后世不祥考证,遂定论为禅宗的起源。姑且不论其情真伪,透过这个公案,已向世人宣示禅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特旨。一代时教--禅宗,自此在中国历史长河中,留下永世不灭的功业。

  佛陀是印度一个城主的儿子,他舍弃了个人的荣华富贵,经过多年的修行,综合了印度历代的智慧精华,终于证悟成佛,为人类(众生)寻求到一条通往幸福和真理之路。

  他把自己修证成佛的心路历程宣示无遗,形成了博大精深,综罗万法的体系;他用一系列可以经由实证得到印证的理论和实践方法,告诉世人,只要"如实"修证,众生(不止人类)都能和他一样觉悟成佛。

  后世所谓的“佛教”,则是释迎所说的一切理论系统,经过后人编辑而成经典,透过经典的指导而去印证实践成佛之道。所谓的“宗”,就是实践和印证教理的方法,因人、因时、因教理的不同,而分立出的各门宗派。

  古德有言:“通教不通宗,有如独眼龙;通宗不通教,开口便乱道。”

  永嘉禅师说:“宗亦通,教亦通,定慧圆明不滞空。”当是对于禅宗内涵最好的说明。

  禅是佛心,教是佛语。禅宗作为中国佛教的一个宗派,更难得的是,它不止包融了各宗的旨要,更入乎其内,出乎其外,作为整体佛法的内涵。

  几乎可以这么说,自唐代而后,禅宗已是佛法的别称。虽然历代还都保持着经师、论师的仪轨和风范,也都有着净土、藏密等宗的传承,但作为中流砥柱,续佛慧命,独领风骚的主人公,还是禅宗。中国佛教到了盛唐之世,虽势如月中天,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原有的高潮已不足以承当继起的风云,凡高明必堕落;于是后来的禅宗,挟着新生的威力,雷霆万钧,应时而兴,开启一股顶立的风潮,展示一页崭新的告示,掀开了中国佛法再生的序幕 。

  经过百年来,三武一宗的毁教灭法;中国佛教的生命力已被摧残到支离破碎,形神殆尽的地步;幸而历代禅宗大德,能在荒村野店外,没有庙堂钟鼎的赞颂,也没有经论典章的研考,尽凭着一衣一钵、心愿和承当,随机说法,而延续了佛法慧命。这是禅的精神,也是禅的智慧,更是中国文化深层的命脉;就是这股生命之力,使中国文化鼎立于世界,历久不衰,中国人历经苦难而不屈,更创造出新生和伟业。

  禅宗自达摩以来,历经梁、陈、隋三代,约一百年间的孕育,终于在中国大地上生根茁长。初唐约九十年问,以六祖慧能为代表,奠定了中国禅宗辉煌的基业。

  盛唐到中唐,约一百多年间,自青原、南岳而始,经马祖、石头而继,禅宗自此,卓然而立,江湖称名,蔚然成风。

  几至晚唐七十余年,五代五十余年间,禅宗的传承虽由灿烂而归于平淡,但却又开启了五家七宗的另一股风云。

  时序进入五代,禅宗经过一时的冬眠,又在早春的江南复苏。五家七宗的分立,正是花开结果自然成。他们都是一脉相承,互成互生,只因为始作俑者摄化善巧格调互异,慕其道者,各有所宗,云集门下,遂成其宗;随着时代的演变,好事多事者,群兴附会,于是形成所谓五家七宗。如果论说禅宗有五家七宗之分,则胶柱鼓瑟莫此为甚;应知禅本一家,法无二致。

  禅宗,就广义而言,是佛法的精要,就狭义而言,是实证的心法。它在禅定功用的基础上,再加以教理的印证,遂而形成了独特的真修实证的法门。

  世俗多以参禅打坐泛指禅宗,这是以偏概全之论;其实禅门心法包罗万有,不拘一格,如珠子走盘,灵活自在,实无定法。所谓参禅是专指“参话头”而言,它是禅宗别于教理的独特心法,打坐是指四大威仪中坐禅而已。

  参禅不妨念佛,禅净双修,相得益彰。参禅也不妨生起圆满,禅密合参,相生相成。参禅也不妨看教,禅教合一,相互表理。禅宗的心地法门,如明镜当台,胡来胡现,汉来汉现,妙用万端,不落-机。兹引录沩山禅师上堂法语,作为结束,也可知禅宗心法修持的根本。

  “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不可别有法教渠修行趣向。从闻入理,闻理深妙,心自圆明,不居惑地;纵有百千妙义,抑扬当时,此乃得坐披衣,自解作活计始得。以要言之,则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若也单刀直入,则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

  沩山禅师所谓从缘顿悟,即人们常说的“明心见性”,此“明心见性”只是一了而已;如上所说,“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净”。至于“须教渠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不可别有法教渠修行趣向”,是百了之事,亦是向上一路。

  禅宗心法,始则一了;终则百了;此即所谓真实理地,不立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于此可知教外别传之深妙广大。

  中国禅宗是真正原佛精神的法门,直截了当地继承了释迦牟尼当时修行实证的心法;他吸纳了印度文化的智慧,更含融了中国文化的精旨;弃除了其中的封建迷信、神秘宗教崇拜的糟粕,摄取了其中博大广深,洁净精微的精华,进而创生了这个伟大的佛法心要。

  禅宗的不设佛堂,只设法堂,他的呵佛骂祖以报佛恩和师恩的门风,他的尊师承、重实证的禅法,以及丛林僧团的民主与和谐、智慧和德行相结合,在在处处展现了释迦牟尼老人家当时领众修行的风光,也就是所谓的“本地风光”。

  这些都足以说明:禅宗是释迦牟尼智慧心法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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