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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与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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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禅宗而言,同样离不开牛,离了牛的公案,就没有以后的禅宗了,也可以说如果没有牛的公案就没有马祖道一禅师,更没有所谓「一花五叶」禅风的阐扬了。这在指月录里,怀让禅师岂不是用「打车?打牛?」的启机作略,纠正了马祖道一对修行形式的执着,而臻于圆熟成功的吗?

  后来,马祖接引的石巩慧藏禅师,即是以「牧牛」的借喻而修行的。

  有一天,马祖在庵前散步,看见有个打猎的人在追逐一只鹿,马祖挡住他问:你是干什么的?打猎的。用什么打?弓箭。一箭射几只?射一只。马祖说:你不善射!猎者问:你会射吗?会。一箭射几个?我一箭射牠一群!猎者说:猎者说:彼此都是生命,为何射牠一群?太残忍了吧!马祖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射自己?猎者说:若叫我射自己,简直没有下手的地方。马祖说:这家伙无量劫来的无明罪垢,当下瓦解冰销了!于是猎者拋弃了弓箭,顶礼马祖为师而出家了。这个猎者便是后来的石巩慧藏禅师。

  有一天,慧藏在厨房里做事。马祖进来问:你在干什么?牧牛。怎么牧?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来!马祖赞许慧藏说:你真会牧牛!

  慧藏牧牛为何「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来?」牧牛即是让牛吃草,为何不让牛吃草呢?因为牛工作的时候不能让牠吃草。这里的「草」象征见取。一般修行修不好,就坏在心外有法而生见取,见取即是对外认同,修行不把原本没有的、那些多余的垃圾向外拋丢,却往里面装,装得太多了,就把真正的自己活埋了;装到没有空间时,真我就窒息了。禅宗讲的忌嘴,意即心外一切不受;修行如果不离见取,便会「贪看天边月,失落手中珠」。牧牛就是保持心态的调和、安祥,如果看到什么就起心分别,不离见取,安祥便会降低,乃至无有安祥。

  在马祖会下的大善知识中,有位南泉普愿禅师,也是以「牧牛」而修行圆满的一位。

  有一天,他上堂说法道:王老师(南泉)从小就养了一条水牯牛,想到河的东边去放牧,恐怕会侵犯国王的水草,往河的西边去放牧吧!也恐怕冒犯了国王的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随便放一放),总不见得有什么错误吧!

  牧牛,东边牧、西边牧,为什么都会侵犯国王的水草呢?这即是说:修行人一起边见就背离中道。所谓边见,即指法与非法、人与我、是与非、真与假……那些二元的、相对的谬见。佛法不二法门,所有边见,一概不取,当下只是「了了见,无一物,亦无人,亦无佛」的绝对心态。所谓「随分纳些些」,即随缘不变,敦伦尽分;也就是素位而行,本分做人。

  在百丈怀海禅师会下,因「牧牛」而得法的有位大安禅师。

  大安禅师初谒礼百丈禅师请益说:我想认识佛,要如何才能做到?百丈说:这太像骑牛找牛了!找到牛以后,又怎样呢?如人骑牛回到了家。如何保任呢?百丈禅师即以佛遗教经上所说示之:譬如牧牛,执杖视之,不令犯人苗稼。不犯人苗稼,即是离见取,不要向外去求玄觅奥,不停地朝心海里装些废知识。大安从此便领会了修行法要,不再向外驰求。

  后来,大安禅师帮助他师兄沩山灵佑一同开山建立道场。他上堂开示:

  「我大安在沩山三十年,吃沩山饭,屙沩山屎,不学沩山禅,只看一头水牯牛;牠要是不听话,随便落路入草,我就牵紧鼻绳把牠给拉回来;牠若是侵犯别人苗稼,我就用鞭子打牠。这样的训练、调御久了以后,这条牛变得十分乖巧,让人怜爱,而今,已变成一条露地白牛了!」

  大安禅师的牧牛,就是在说明他的调心过程。心调和好了,安祥现前了,安祥虽然现前,如果你不知珍惜,不好好守住它,一不小心它就会溜走。所以要时时盯牢它,如手牵牛绳,在未驯服之前,绝不放松。如此久而久之,牛和人合而为一──安祥和你合而为一,赶都赶不走时,安祥就是你,你就是安祥了。

  从经论到禅宗公案,有许多以「牧牛」来借喻调心的法要。我们参照这些事例修正自己的想念行为,秒秒盯牢自己的心态,不起妄想,不生见取,不出百日,就能达到金刚经所讲「降伏其心」的功夫。

  南泉普愿禅师和沩山灵佑禅师都曾说过「老僧百年以后,要到山下去做一头水牯牛」的启机话,请读者参详:此二老究竟意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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